曹可凡
人物檔案:曹可凡,1963年7月27日生于上海。1991年畢業于上海第二醫科大學,獲碩士學位。1995年正式調入上海東方衛視擔任主持人至今。曾榮獲全國十佳電視節目主持人“金話筒”獎、“星光獎”最佳主持人。代表作有《可凡傾聽》、《舞林大會》等。
他眼睛很小,他有點胖,他笑容可掬,他本該拿起手術刀卻不安分地拿起了話筒;他為人很紳士,語言卻很犀利,偶爾也會涮涮自己;他干主持23年了,吹拉彈唱樣樣精通。他就是著名主持人曹可凡。
這些年,他一直在《可凡傾聽》當聆聽者。這一次,做客湖南衛視《非常靠譜》的他回歸傾訴者的位置。
此行他的時間很緊張,除了坐在演播廳錄制節目,其余都在趕路,就連晚餐的地點都改在了機場候機大廳。盡管如此,可凡大哥還是在忙碌中接受了《金鷹報》記者的專訪。
為當“謀男郎”:3個月甩肉30斤
見到“真人”曹可凡,第一感覺便是他真的瘦了。減肥的原因是為了出演張藝謀的電影《金陵十三釵》。
最初,張藝謀并不同意曹可凡加盟他的電影,原因有二。其一,曹可凡從未演過戲,能否把握好這個角色?因為那個角色著墨不多,卻很難演。其二,主演貝爾是巴掌小臉,曹可凡的臉太大,一個鏡頭裏無法平衡。
至今曹可凡還清楚地記得張藝謀對他說的一句話:“可凡咱怎麼都得減個十公斤吧!你那個臉給你一特寫,將來寬銀幕裏一出來,你那腦袋得有兩層樓這麼高,你自己想想,害不害怕?”“這句話給我刺激特別大,他說給我三個月時間去試一下能不能減下來,當時我覺得這個對我來講,幾乎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。”
雖說有些不可能,但曹可凡仍下定決心要減。
“當時沒別的方法,就是死扛,不吃。”嚴格控制飲食的曹可凡,經常餓得腦子發木,基本上到了晚上八點多,他就已經不能坐,只能躺著。痛苦的第一個月,終于以減掉十斤告捷。
第二個月,曹可凡又瘦了10斤。正巧他在北京見到了張藝謀,原以為可以得個夸獎,但張藝謀卻說:“可凡你能不能再減點?還有一個月。”
接下來的這一個月可是中國古早的春節,大魚大肉沒法避免。為使減肥計畫不至于功虧一簣,曹可凡甚至攜全家去了北海道,并在那半饑半飽的又瘦了十斤。
減重三十斤,曹可凡終達標,成為新一代“謀男郎”。
“不務正業”:醫學碩士改行當主持
1963年,曹可凡出生在上海一個非常富裕的家庭,祖父是當時很有實力的資本家,父親畢業于圣約翰大學,從事研究工作,母親則是一名護士。因為是長房長孫,曹可凡在三歲之前一直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,在那個物質極度匱乏的年代,曹可凡可以跟著父親學習古典音樂,他說自己的很多愛好都深受父親的影響。
如今在舞臺上如魚得水的曹可凡已在主持行業做了二十多年,但早年他卻是一名普通的醫科大學學生,雖然從小就對藝術頗感興趣,但因為母親是護士,父親也希望他將來有更好的謀生手段。于是,在父母的安排下,曹可凡成為了醫科大學的學生。
曹可凡學醫可不是假把式,他也不止一次上過手術臺。他清楚地記得自己第一次上手術臺時的緊張。當時,在上海某區一家中心醫院,他與老師一起為一位闌尾炎患者動手術。當晚,老師決定讓他執刀。“其實就是讓我切開皮膚。”曹可凡回憶起當初的情景,依然心有余悸。“我是閉著眼睛切的,一開始還沒劃開。”結果曹可凡一用力,病人的皮膚倒是切開了,可直往外冒血,讓他有些不知所措。最后在老師的指導下,曹可凡以鋸齒狀的切破口,結束了第一次“真槍實彈”的手術。
在上海第二醫科大學六年學制的第五個年頭,曹可凡參加了上海電視臺舉辦的一個叫《我們大學生》節目的主持競選,他成功勝出,做了大學生主持人。1988年,大學部畢業的曹可凡選擇了讀研,原因是讀研也能當主持。
三年后,研究生畢業的曹可凡留校當了一名教師。直到1995年,曹可凡才在導師的支援下投身電視界。
醫學雖然不是曹可凡最鐘愛的專業,但九年的學醫生涯對于他來說是一筆豐富的財富,同時也磨煉了他嚴謹、細致的作風。
不顧質疑:犧牲收視傾聽“老先生”
今年,已是曹可凡主持《可凡傾聽》的第九個年頭了,他清楚地記得在啟功先生去世半年前,他在北師大的老樓裏見到的那個拄著助步器、掛著尿袋的老先生;也無法忘記“大歌神”溫可錚見到他時說的那句辛酸話:“已經有十幾年沒有記者來找過我了”;更讓他沒想到的是,采訪結束后,他把他的手都握疼了;還有那位曾說還要拍好幾部電影的大導演謝晉,在說這番話的半年后猝然離世。這些都讓曹可凡在扼腕痛惜的同時,也快馬加鞭地開始了對老先生們的走訪。
就在此時,有人不理解甚至質疑:曹可凡為何執迷于老先生?采訪他們收視率會高嗎?曹可凡卻這樣解釋道:“我這檔節目就是為老先生們做的,是以犧牲收視率為代價的。我們采訪的很多老先生是其他人不屑于去采訪的。”
難解心結:未能給父親送終
對于曹可凡來說,2002年9月14日是個一輩子都難以釋懷的日子。這天,父親一直叮囑即將出差的曹可凡調整脾性,好好工作。曹可凡當時并未太在意,沒想到這份叮囑,竟然就是父親給他的遺言。15天后,患有抑郁癥的曹父選擇用跳樓的模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。
父親出事當天,曹可凡還在外地工作未趕回來。而第二天,他又要主持國慶晚會,而且是直播。曹可凡曾想過請假回家奔喪,但最終打消了這個念頭。“因為父親曾再三叮囑,一定要做好工作,所以我想父親在天之靈一定會支援我的決定。”
直到現在,曹可凡心中仍有個解不開的結:“作為兒子,我覺得沒有在那個最關鍵時刻拉住父親的手,讓他的指尖從我的手心中滑落,然后離開我……”說到這裏,曹可凡的聲音哽咽了。
或許對于曹可凡來說,這是個永遠無法愈合的傷口。